作者:第三片雪花oh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7-01 11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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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府被抄的那天,江颂年一顶小轿将我接进府。曾经风光无限的将门独女,

一夕之间沦为侍妾。同日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,将我视为眼中钉。她要我旁观他们恩爱,

还要亲自收拾缠绵过后的床榻。***日受折磨。宴会上,我扭动着细腰勾引到赴宴的贵客。

他向江颂年要人。昔日深情与共的少年情郎,酒过三巡,放出豪言,将我们打包相送。

三日后他去要人。门房说,我送过去时,已经是卷着草席的死人。死人,

自然是早就扔到了乱葬岗。1陈锦枝扔给我一件纱裙,胸无几两布,料子薄如蝉翼。

她抿着茶盏,说话高高在上。“府里今日宴请贵客,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妹妹你玲珑身段,

必会增光添彩。”我摩挲着,透过纱裙能隐约看见手指轮廓。“府里家养舞姬数十人,

个个貌美如花,我去怕坏了贵客雅兴。”我面露惧色,正中她下怀。陈锦枝高兴,

拔高了调子。“不要忘了,我是你的主子,我叫你去就得去。”丫鬟应了主母的眼色,

过来拉我。我用力抓挠脸颊,指甲刺破脸皮,顿时生出几道血痕。她挑眉,“无事,

我会给你想办法。”我戴着精巧的面具被簇拥着走上台。丝竹乐声中,

跳着我唯一会的一支舞。那是专门为江颂年学的。往日与他在一块时,我每学了新的招式,

便会在他面前耍一段,他会连连称赞,然后调笑着说,“雁儿,看惯了你舞刀弄枪,

好想看你跳支舞。”“我的雁儿,跳起舞来必是不同凡响,胜过那些胭脂俗粉。

”他憧憬的样子我牢牢记在心里。我把自己僵硬的胳膊腿子掰软了,日日练习学了这支舞,

为的是讨他欢心。没想到竟然大有用处。抬眼望去,江颂年陷在推杯换盏中,红着脸,

散乱的目光不时扫过我。他没有认出我。他笃定我不会这样娇柔妩媚地示人。可尽管如此,

席面上还是有人认出了我,他们大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,有在场的女眷更是对我嗤之以鼻。

“以前那么不可一世,原来就是个**坯子,到了哪里都要讨好男人。

”“真是丢了我们世家女的脸,她怎么不一头撞死。”是呀,

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将军府独女,如今与舞姬同台献艺,出卖色相,自甘堕落。

看上位者跌落泥地,人人都想要踩上一脚。我全然不顾专心跳舞,每当舞到贵客面前,

我便极尽谄媚,眼神和动作全是挑逗和放浪。坐在主位的贵客终是按捺不住,

端着酒杯主动迎合江颂年的敬酒。“江侍郎眼光独到,这些美人甚得我心,

不知可否讨要几个解解乏?”他喝得上头,大笑着欣然应允。而我,必定在列。2宴会散去,

江颂年意犹未尽,推开我的房门。看到我受伤的脸有瞬间的愣神。“雁儿,

我刚刚以为献舞的是你......”他抓着我的肩膀想要靠近。“你愿意为我舞一曲吗?

”我黯然,“江颂年,自从你逼我为妾,我们之间再无情谊。”“雁儿,我也是被逼的,

我怎么能看你陷入乐营,日夜受折磨?”“你和我,都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!”“是呀,

江侍郎与我打小竹马青梅,人人都知我们是一对,我要是在别人胯下受辱,

岂不就是脏了你的脸。”我心酸泪涌,接着说,“陈锦枝才是你明媒正娶,你们才是一对,

你该爱的是她。”他原本***痛楚的眼神忽地转为清明,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
“我怎不知你是这样的性子?”“拈酸吃醋过了头,只会影响我们的感情,我好话说尽,

不要让我提醒你现在的身份!”他拂袖而去。直到现在,还以为我想独占他的爱。

我只是不想苟活于世,可江颂年偏偏不让我死,也不让我好活。秦家被抄的前一刻,

江颂年一顶小轿把我接进了江府,我逃过了做官妓的命运,成了他的妾。我秦家忠贞为国,

到头来,十岁以上无男儿,女眷全部充入乐营。临走那一刻,母亲握着我的手,声声泣耳。

“儿啊,你要常省自身,再不可放浪行事,江侍郎念着旧情,也会护你余生的。

”母亲转头撞壁而亡,那日,秦家骨子硬的多数女眷,皆自我了断,含冤而亡。我死不得,

也反抗不得。同日嫁进江府的陈锦枝,恨我夺她所爱。在新婚之夜,要我立在一旁近身伺候。

那夜,他要了她八次,我换了八床枕席。摇晃的青纱缦,跟我的心一样摇摇欲坠。

陈锦枝得知他来我房中,又亲自砸了一地的核桃壳,一边嚼着核桃仁,一边冲我笑。

“今年的核桃质量上乘,这壳子我都砸不动,赏给你了。”丫鬟把核桃壳铺在她卧房的窗下,

让我跪着思过。她不阻止江颂年来见我,但只要见一次,就让我听着他们缠绵,

跪一夜的核桃壳。江颂年明明知道,却装聋作哑,他想要我服从,想要我嫉妒。

他高估了自己在我心里的份量。3管家把赠送舞姬的名册拿给陈锦枝过目,

她不露声色地勾起唇角,将名册叠着递给江颂年。江颂年压根就没看,他拉过一旁伺候的我,

让我好好看看,如果不听话,这就是下场。“这位贵客,最擅玩弄女色,手段层出不穷,

叫人死不能活不成。”他加重语气,试图寻到我脸上的恐惧。我面无波澜,手脚发麻。

“妹妹还是听话些好,既已为妾,就好好伺候郎君,日子自然会好过的。

”陈锦枝端着主母的架子,在一旁故作大度。江颂年看我心有不忍,缓和了语气。“雁儿,

等我和锦枝有了嫡子,我们也生个孩子,你这样的性子,哪怕是以后闯了祸,

也能靠着孩子过活。”我后退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。可笑,我的命运既已如此,

怎会愿意跟他生孩子,让孩子的一生被人欺压,抬不起头?他早已忘记情到浓时,

曾揽着我说,要把我们的孩子捧在心尖上,要星星他去摘星,要月亮他去逐月。如今,

我们的孩子只配成为我救命的稻草。不过不重要了。我根本就生不了。因为每一次同房后,

陈锦枝便会派来几个老嬷嬷。我被吊起来,她们用粗布麻子,浸湿金黄的汁液擦洗我的身体。

然后让我在木桶中浸泡半个时辰。我没有挣扎,我知道那是藏红花。

除了陈锦枝陪嫁的老嬷嬷,每次都有新人来。她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为我沐浴。

我被逼着擦洗下身的惨样,成了市井秘而不宣的贵人谈资。我足不出户,

也能被人戳着脊梁骨。只是有次完事后,一个面善的老嬷嬷,递给我一张纸条。

字迹潦草略微可以辨析。“死而后生,等雁归时。”看着火苗吞噬纸条。

我的心里涌出万般情绪,这字是我教着他写的,这么丑,却让我死寂的心重新跳动。

4秦家军凯旋归来的那日,祖父被滞留宫中,三日无信。我便知道,皇帝在逼着他站位。

朝堂不稳,太子和齐王暗流涌动。昏聩的老皇帝执意让宠妃的儿子齐王继承大统。

却不信太子骁勇善战、大仁大义。我知祖父的选择,也知秦家在劫难逃。

如今秦家唯一的男儿秦勉流放北境,只要还有一点希望,我断不能放弃。伺候吃饭时,

江颂年提到老皇帝身体愈发不行了,齐王势微,老皇帝以为太子从中作梗,呵斥他离心兄弟,

弄得人心惶惶。我心里纠葛,手里的碟子抖落在地。溅起的瓷片吓得陈锦枝大叫一声。

她的丫鬟便扬手给了我一巴掌。江颂年怒地起身,“谁给你的胆子,就算是我的妾,

也是你的主子。”他为我撑腰,挽在肩上的手却让我芒刺在背。陈锦枝楚楚可怜,

她的丫鬟自然是看在她受惊才没了分寸,衷心为主,也情有可原。我清理地上的碎瓷片,

不小心划破手指,江颂年眉心一皱,伸向我的手最终默默收了回去。隔天,

我养的兔子就死了一只。那是我刚来府里时,江颂年买给我的,一公一母凑成一对。

他知道我喜欢兔子。还在将军府时,我就养了一窝兔子。他曾爱***我的头,

说我机灵得跟兔子一样,只不过是炸毛的兔子。我指着一对兔子问他,

“你能分辨谁公谁母吗?”他笑着说,我又不是兽医。看吧,兔子尚能蒙蔽双眼混淆雌雄,

我为何不能像男人那样上阵杀敌,建功立业。

那个时候的江颂年爱着天真烂漫、恣意洒脱的我,如今我被磋磨至此,早已失去了少年心性。

他大概也对我失去了兴趣。陈锦枝将我拖进暗屋,让她的丫鬟扇我耳光。

“扬着脸跟谁叫嚣呢?你就是比我的丫鬟还**。”她拔走我头上的兔子簪子,

随手扔给丫鬟。“你已经不是江颂年的人了,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江家的,

什么都别想拿走。”她伸手欲扯掉我颈上的东珠,那是母亲亲手做给我的,我头一次,

反抗她。委屈与怒气交织,我伸手将她推倒在地。身下猩红的血染红衣裙,陈锦枝晕了过去。

5江颂年匆匆赶回家。府里嬷嬷丫鬟跪了一地,我被扣压着无法动弹。他径直走到床边,

拉着陈锦枝的手。医师忙活半天才终于擦掉额头的汗。“江侍郎,保住了,只是动了胎气,

要好生静养。”医师一句话惊呆众人,主母有孕了,江府即将迎来嫡子,真是好消息。而我,

这个罪人,差点让嫡子胎死腹中。屋里一众人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,

一向宽厚仁慈的江老夫人也对我连连叹气。醒来的陈锦枝,苍白的小脸带着哭腔。

“都是我的错,我不知道自己有孕,差点让郎君让江府失了嫡子。”“我只是,

想劝劝雁妹妹,与郎君和睦,不再憎恨我。”“我却不知道,她记恨我如此。”一席话,

将我的罪行板上钉钉。“你还有什么说的吗?”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我沉默。

江颂年怒气上涌,扬手打了我一巴掌。“你本就习武,明知手重,却没有半点分寸,

到底是我给你惯坏了。”我盯着他发怒的眼底,这一刻,他对我的罪行深信不疑。

我怎么会没有分寸,听了母亲的话,我不曾反抗一次,皆是因为心里还对他有点念想,

年少时倾慕的爱人,终究不想变成仇人。“我无话可说。”我凉薄道。他让我去外院罚跪,

不承认自己的错,就跪到死。大雨倾盆。我想起八岁时,也是一个雨天,

我再次爬上江颂年屋子的院墙。墙边的大树枝繁叶茂,刚好够我躲在里面瞧他。

他在屋里温习功课,踱着步,眉目温润。发现我来了也装作不知,我学鸟叫,他也不理我。

我急了脚底打滑,摔下来的瞬间,他撒丫子跑过来,被我压在身下。少年的脸蛋红得像苹果,

“你怎么不走正门?”“你不给我下帖子,我有什么理由来找你?”我朗声道。

“要不下次钻狗洞?”我顺手指着狗洞。他故作大人状叹气,拿我毫无办法。后来我才知道,

他专门请了人打理那棵大树,从不让人修剪枝桠,好为我遮风避雨。

可是我淋了两天两夜的雨,他却不曾来看我一次。第三天早上,我被席子裹着,

送到了贵客的府邸。意识模糊间,有人往我嘴里喂了东西,我全身奇痒难忍,便失去意识。

6混沌间,我像溺水的人突然抱上浮木得以喘上一口气。一只手带着力道把我拍醒。

我睁开发沉的眼皮,一张沾满污泥,却棱角分明的脸逐渐放大。眼底乌黑***晶莹。“**,

你没死,真好!”是秦聿。我花三两银子买来的奴仆,父亲看我们年龄相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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