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地下室，唐兮窈已经被关在了这里。

程景妄看着她，如果直接杀了她，那么他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操心被剧情控制了？但这是个小说世界，如果女主角死了，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。

如果不行的话，那就一直把她囚禁在这里，只要她不出现，他跟知知就不会再受任何控制了…越是思考，程景妄的眼神就越是阴郁，他打开地下室的门，走到唐兮窈的面前。

这里虽然是地下室，但唐兮窈没遭到虐待，身上都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，一看见程景妄过来，她就换上了可怜的表情。

“景妄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？”

“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，唐兮窈。”程景妄看着她，眼中再无爱意。

只要想到他之前为了唐兮窈竟然那样伤害向知黎，他就恨不得将唐兮窈千刀万剐，他挥了挥手，立刻就有保镖上前。

“就从最简单的开始，我要她一点点全部还回来。”

保镖走进地下室，唐兮窈立刻明白了程景妄想要做什么，她不可思议的白了脸，在保镖靠近她时大喊。

“景妄！向知黎走了难道不好吗？你就再也不用受剧情的控制了啊，也不会承受这种痛苦了！只要你忘记向知黎，我们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。”

骤然，程景妄的眼神锋利起来，唐兮窈果然是知道的，如果说他和向知黎都觉醒了，那她这个所谓的女主角怎么可能会不觉醒？程景妄盯着她，薄唇微启。

“继续说。”

见到有希望，唐兮窈无法再隐瞒自己是这个小说世界女主角的事，“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吗？从我刚遇见你的时候，我就觉醒了，我知道我们之后一定会在一起。但是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段，景妄，你和我认识和相爱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，如果没有向知黎，这就是我们应有的发展，你承认你也爱我不好吗？”

唐兮窈热切的盯着程景妄的脸，希望能从中看见那份莫名消失的爱意，可是没有，程景妄的眼中只有冰冷。

“只要有知知在，我就不可能爱上其他人，我会对你做那些事完全是被剧情控制了。唐兮窈，我不爱你，我恨你，我恨你的存在，让我迷失了自己，让我对知知做出那种事，甚至是逼得知知离开我。”

每说一句，程景妄就走近一步。

为了清醒的说出这些话，他甚至是紧紧按住自己的伤口压迫着痛意，在唐兮窈看来，程景妄对她竟然没有一丝留念和爱意。

她过去三年的骄傲粉碎在这一刻，程景妄怎么可能不爱她，他怎么可能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！

她脸上的表情逐渐被慌张所取代，见此，程景妄讥讽地说道，“唐兮窈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就连你自以为的对我的爱，也是被剧情控制的产物？”

“轰”地一声，宛若一道惊雷劈上唐兮窈的头顶，她震惊得无法思考，一直到程景妄走远，保镖按住她，她都还陷在那种说法中无法自拔。

她对程景妄的爱也是假的？都是剧情控制所以她才会爱他？怎么可能，怎么可能…他们之间的相处明明都是真的！

唐兮窈猛然回神，发现自己已经被保镖带到了医院的手术室，程景妄就在外面。

当束缚带绑住手脚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手术刀走近时，唐兮窈已经想到了程景妄要做什么。

她恐惧的尖叫着，却挣扎不得。

“不要！不要！”

医生下刀的位置正是她的肾，向知黎曾经给她捐过一个肾。

锋利的刀片划开肌肤，唐兮窈疼得哭喊，浑身都是冷汗，可是不管她怎么求饶，程景妄都没有说一个字，就只是静静看着她狼狈的模样，直到她的肾被取出来，唐兮窈也在剧烈的疼痛中晕了过去。

伤口草草包扎，没人发觉在手术室的透明玻璃后面，程景妄也用刀捅着自己的身体，在唐兮窈受到伤害的时候，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，他想要救她，想要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，想要——跟她在一起。这个念头冒出的时候，程景妄便毫不犹豫的拿刀捅上自己，他不会再让这个世界的剧情控制自己。

哪怕只是想法。

从始至终，他会在乎的人只有向知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