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频 现代言情 连载中
本书《将军剜心》的主角是【萧珩,那只,林清羽】,属于小说类型,出自作家“荒草丛生的故居”之手,情节紧凑,引人入胜。本站TXT全本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21742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8。在本网【chatgpt51.com】上目前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将军剜心全文版,是作者荒草丛生的故居又一力作,萧珩说娶我不过是可怜我孤女无依时,我正捧着为他新研的金疮药。他搂着新欢当众羞辱我:“苏家罪女,也配肖想将军夫人之位?”>后来苏家遭难,我被迫接受尚书公子的婚...
主角:萧珩,那只,林清羽 更新:2025-07-08 18:11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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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书《将军剜心》的主角是【萧珩,那只,林清羽】,属于小说类型,出自作家“荒草丛生的故居”之手,情节紧凑,引人入胜。本站TXT全本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21742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8。在本网【chatgpt51.com】上目前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将军剜心全文版,是作者荒草丛生的故居又一力作,萧珩说娶我不过是可怜我孤女无依时,我正捧着为他新研的金疮药。他搂着新欢当众羞辱我:“苏家罪女,也配肖想将军夫人之位?”>后来苏家遭难,我被迫接受尚书公子的婚...
>萧珩说娶我不过是可怜我孤女无依时,我正捧着为他新研的金疮药。
>他搂着新欢当众羞辱我:“苏家罪女,也配肖想将军夫人之位?”>后来苏家遭难,
我被迫接受尚书公子的婚约。
>直到我发现沾血的药方——>原来他剜心头血为我重病的父亲入药。>我哭着问他为什么。
>他却只虚弱地笑:“阿芷别哭,这次...换我求你回头看看我。
”---金疮药的气味浓烈苦涩,直往人鼻子里钻,混着铁锈似的血腥气,
本该是我最熟悉的味道。可此刻,捧着手中温热的青花瓷药瓶,
站在萧珩书房外回廊的阴影里,我却觉得这气味陌生得刺人。那扇熟悉的雕花木门虚掩着,
漏出暖黄的烛光,还有女子柔媚的笑语,丝丝缕缕,缠绕着另一个低沉而慵懒的熟悉嗓音。
是我昨夜还枕着入眠的声音。“将军……”那女声拖得长长的,带着蜜糖般的黏腻,“您说,
是苏家那位**的眉眼好看,还是奴家的更讨您喜欢?”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,
指尖用力抠进温润的瓷瓶,几乎要嵌进去。里面沉默了一瞬,那沉默像冰冷的针,
密密地扎进我的四肢百骸。然后,萧珩的声音响了起来,
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、令人齿冷的轻佻笑意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:“她?
苏家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。当初娶她进门,不过是看她可怜,无依无靠,
随手捡回来罢了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的嘲弄更浓,像扔垃圾般随意,“玩玩而已,
也值得你吃味?她那点姿色,连给你提鞋都不配。
”“哗啦——”世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,只剩下瓷瓶砸在冰冷青砖上的刺耳碎裂声。
褐色的药汁和着碎裂的瓷片,飞溅开来,如同我瞬间被撕扯得粉碎的心。
滚烫的药汁溅在我的裙裾和手背上,带来一阵灼痛,
却远不及胸口那炸开的、撕心裂肺的冰冷。我僵立在原地,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,
冻成了冰棱,刺得骨头缝里都生疼。廊下摇曳的灯笼光晕里,书房的门猛地被拉开了。
萧珩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,逆着光,看不清表情。他怀里依偎着一个穿着桃红纱裙的女子,
身姿窈窕,正用帕子掩着唇,眼波流转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轻蔑,
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上。廊下的风很冷,吹得我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。我抬起头,
目光越过那刺眼的桃红,死死盯在萧珩的脸上。那张棱角分明的脸,
曾无数次在烛光下对我温柔低语,此刻却像戴上了一副冰冷坚硬的面具,
找不到一丝一毫往日的痕迹。只有那双深潭似的眼睛,幽暗得可怕,深不见底,
里面翻涌着我完全陌生的情绪——是厌烦?是冷酷?还是……彻底的漠然?“苏芷?
”他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毒的冰锥,精准地刺穿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,
“谁准你在此喧哗?惊扰了本将军的贵客,你担待得起?”他搂着那女子的手臂紧了紧,
目光扫过我脚边狼藉的药汁和碎片,又落回我惨白的脸上,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,
残忍又清晰:“苏家罪女,认清自己的身份。将军夫人之位?你也配肖想?
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,带着***万钧之力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那瞬间的剧痛之后,
心口的位置反而变得一片麻木的冰凉。原来如此。
孤女、可怜、玩玩而已……不配……原来那些深夜归家时披在我肩头带着体温的大氅,
那些我生病时守在床边紧握的手,那些他笨拙地为我描眉画鬓的温柔……全是假的。
一场精心编织的、施舍给孤女的幻梦。我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堵满了滚烫的砂砾,
火烧火燎,却发不出一个像样的音节。视线模糊了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,
但我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,硬生生将它们逼了回去。在他面前,
我不能再失态了。那点可怜又可悲的自尊,是我此刻唯一还能抓住的东西。
我没有再看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桃红身影一眼,也没有再看萧珩那张冰冷陌生的脸。
我只是慢慢、慢慢地弯下僵硬的腰,蹲下身,在一片狼藉的药渍和碎瓷中,
摸索着拾起一块最大的、边缘锋利的瓷片。冰凉的触感刺入指尖,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楚,
反而让我混乱的头脑有了一瞬的清明。我站起身,攥着那块碎瓷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目光掠过萧珩,望向廊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嘶哑得厉害,却异常平静:“将军,
金疮药……洒了。”我顿了顿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挤出后面几个字,
“您……保重。”说完,我不再看他任何反应,攥着那片冰冷的碎瓷,挺直了脊背,
一步一步,踩着自己碎裂的心,踉跄而决绝地转身,没入回廊深处更浓重的黑暗里。身后,
似乎传来那女子娇滴滴的轻哼,还有萧珩低沉模糊的回应,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,
遥远而不真切。只有手中那块碎瓷的棱角,深深硌着掌心,带来尖锐的痛,
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噩梦。从此,将军府偌大的庭院里,再不见那个捧着药罐穿梭的身影。
我把自己关在离主院最远的偏僻小院里,如同一个真正的、不受待见的“罪女”。
院墙隔开了外面的喧嚣,也隔开了那个曾让我倾尽所有温柔的男人。日子过得缓慢而窒息。
直到半月后一个沉闷的午后,急促而粗暴的砸门声如同惊雷,骤然撕破了小院的死寂。
“开门!刑部拿人!苏氏一门,即刻下狱候审!
”粗粝的吼声伴随着门栓被撞断的刺耳声响,
一群如狼似虎、身着皂衣的差役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。
为首那人手持一张盖着猩红官印的缉拿文书,眼神如鹰隼般扫过惊惶失措的婢女,
最终钉在我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冷酷:“苏家女眷苏芷,
你父兄勾结逆贼、贪墨军饷,证据确凿!奉旨缉拿,押入刑部大牢!”勾结逆贼?贪墨军饷?
如同晴天霹雳!父亲一生清正,兄长戍边刚直,怎会……巨大的震惊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,
血液都凉了半截。“不!这不可能!定是诬陷!”我失声喊道,踉跄着后退一步,
却被两个如铁钳般的差役粗暴地扭住了胳膊。剧痛传来,骨头几乎要被捏碎。挣扎是徒劳的,
眼泪和辩解在这些冰冷的面孔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冰冷的铁链“哗啦”一声套上我的手腕,
沉重而屈辱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我被粗暴地推搡着,跌跌撞撞地拖出院门。
眼角余光,似乎瞥见远处主院游廊的阴影下,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沉默地伫立着。是萧珩。
他远远地看着,逆着光,看不清神情,只有一身玄色常服在风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。
他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,像一个冰冷的旁观者,无声地宣告着彻底的抛弃。心,
沉到了最深的冰窟里,连痛都感觉不到了。刑部大牢,是人间炼狱的具象。
浓重的霉味、血腥味、排泄物的恶臭混杂在一起,几乎令人窒息。
昏暗的油灯在石壁上投下鬼魅般摇曳的光影。粗粝的石板地上只有薄薄一层发霉的稻草。
我被推搡着关进一间狭窄阴暗的囚室,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。
父亲和兄长被关在更深处,只能偶尔听到他们压抑的、饱含痛苦的咳嗽声传来,
像钝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。每一次咳嗽,都让我在冰冷的草堆里蜷缩得更紧。不知过了多久,
也许是一天,也许是三天,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变得模糊而漫长。
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响起,停在我的牢门前。锁链“哗啦”作响,门被打开。
进来的却不是凶神恶煞的狱卒。来人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月白锦袍,
在污浊昏暗的牢房里显得格格不入,仿佛一道清冷的月光。他面容温润俊朗,
眉宇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,正是吏部尚书林清羽。他身后跟着的狱卒头子,
此刻却弓着腰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。“苏**,让你受苦了。
”林清羽的声音温和低沉,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怜惜。他挥了挥手,
狱卒立刻乖顺地退了出去。**在冰冷的墙壁上,浑身无力,连抬头的力气都几乎耗尽,
只是戒备而茫然地看着他。这个人,在宫宴上见过几面,是清贵无双的尚书公子,
与我并无深交。他蹲下身,目光平视着我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诚恳:“令尊之事,
我亦听闻,其中恐有冤屈。只是……证据凿凿,形势严峻。”他叹了口气,眉间染上忧色,
“刑部大牢,绝非女子久留之地。令尊年迈,兄长体弱,这般境况,
只怕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留下沉重的空白。我的心猛地揪紧。
父亲那压抑的咳嗽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。是啊,父亲的身子,怎么经得起这非人的折磨?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再次将我淹没。“我……我该如何?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
带着我自己都厌恶的颤抖。林清羽的目光变得深邃,他伸出手,似乎想碰触我散乱的鬓发,
却又在咫尺停下,语气更加恳切:“清羽不才,愿尽力斡旋,保苏氏一门性命无虞。
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暗示,“这需要名分,苏**。
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,让我林清羽,名正言顺地介入此案,拼尽全力。”名分?
我的呼吸骤然停滞。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。他定定地看着我,眼神温柔而执着,
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:“芷儿,我心仪你已久。嫁给我,做林家的少夫人。
以我林氏一门之力,必能护你父兄周全,为你苏家洗刷冤屈!”嫁给他?
如同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!我猛地摇头,下意识地抗拒:“不……我……”“芷儿!
”林清羽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,甚至伸手抓住了我冰冷颤抖的手腕,
“想想你父亲!想想你兄长!他们还能撑多久?这是唯一的生路!
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冤死狱中,看着苏家彻底覆灭吗?”他的手指有力,
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道,捏得我生疼。那句“唯一的生路”和“冤死狱中”,
像最沉重的枷锁,狠狠砸碎了我所有挣扎的力气。父亲灰败的脸,兄长强忍痛楚的眼神,
在眼前交替闪现。冰冷的铁链硌着我的腕骨,牢房里腐臭的空气令人窒息。
父兄痛苦的咳嗽声,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,一下下敲打着我摇摇欲坠的意志。
林清羽的手像铁钳,他温润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:“芷儿,没有时间了!
这刑部大牢,多待一日,便是鬼门关近一步!你忍心吗?
”“我……”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堵住,拒绝的话在舌尖翻滚,却怎么也吐不出来。
眼前闪过父亲斑白的鬓角,兄长戍边归来时疲惫却坚毅的笑容……那些温暖的画面,
此刻都成了烧红的烙铁,烫在心上。泪终于汹涌而出,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,
砸在肮脏的囚服上。我闭上眼,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。
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被彻底抽空,我瘫软下去,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刺骨的青石地面上,
粗糙的砂砾磨破了皮肤,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万分之一。“……好。
”一个字,耗尽了我所有的尊严和力气,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,轻飘飘的,
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血液。我放弃了。为了父兄能活下去,我把自己卖了。
林清羽紧绷的身体似乎瞬间松弛下来,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温柔,
甚至伸手想扶我:“芷儿,快起来!地上凉。你放心,一切有我!我这就去安排,
立刻接你出狱!”他的手碰到我的手臂,那温热的触感却让我猛地一颤,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我几乎是用了全身残存的力气,猛地甩开了他的手,
身体蜷缩着向后蹭去,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,像一只受惊的、寻求最后庇护的困兽。
“别碰我!”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和恐惧。我抬起头,
脸上泪水混着尘土,狼狈不堪,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他,
那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戒备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恨意,不知是对他,还是对这不公的命运。
林清羽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温润笑意凝固了一瞬,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冰冷的阴鸷,
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体贴入微的模样,无奈地叹了口气,
收回手:“好,好,我不碰你。芷儿,你受惊了,好好休息。我这就去办。”他站起身,
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辨,随即转身,月白的衣摆消失在牢门之外。
沉重的铁门再次合拢,发出令人心颤的闷响。狭小的囚室里,只剩下我一个人,
还有那无边无际、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暗和冰冷。林清羽的“安排”快得惊人。
不过几个时辰,我便被带离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囚室。没有直接回到苏家,
而是被安置在一处陌生的、雅致清幽的别院。婢女们低眉顺眼,伺候周到,
一切用度都极尽精细,仿佛我还是那个受人呵护的苏家**,而非刚出囹圄的“罪女”。
然而,这精致的牢笼里,空气却比刑部大牢更让人窒息。林清羽几乎日日都来。
他带来各种精致的点心,名贵的衣料首饰,
甚至还有几卷据说是孤本的医书——他曾听人提过我略通岐黄。他总是坐在窗边,
姿态闲适优雅,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身上,说着朝堂上为苏家“斡旋”的进展,语气轻松,
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“芷儿,大理寺那边,我已托人递了话,案情或有转圜余地。
”他捻起一枚水晶糕,递到我面前,笑容温煦,“尝尝这个?江南新到的师傅做的。
”我垂着眼,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绞紧的手指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留下月牙形的红痕。
那甜腻的糕点香气混着他身上清雅的熏香,只让我阵阵反胃。我没有接,也没有看他,
只是低低地应一声:“多谢林公子费心。”“何必如此生分?”他轻叹一声,
将糕点放回碟中,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宠溺,“再过些时日,
你我便是夫妻一体了。我为你做任何事,都是心甘情愿。
”“夫妻一体”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。胃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。
我猛地站起身,动作太大,带倒了旁边小几上的茶盏。温热的茶水泼洒出来,
染湿了我的裙裾。“抱歉,我……我有些不舒服,想歇息片刻。”我几乎不敢看他的表情,
匆匆丢下一句,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向内室。身后,林清羽的目光如芒在背,
带着一种探究的、冰冷的黏腻感,仿佛能穿透我的脊背。关上内室的门,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
我才敢大口喘气。身体因为压抑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抖。他编织的这张温柔的网,
越收越紧,几乎让我喘不过气。几天后,林清羽带来了一个“好消息”,
语气带着邀功的轻快:“芷儿,陛下开恩!念及令尊年迈体弱,兄长戍边也曾有功,
特允他二人暂离大牢,归家养病,由刑部差役看守。虽未脱罪,已是天大恩典了!
我已安排妥当,这就接你回去探望。”父亲和兄长可以回家了?这个消息像一道微弱的光,
暂时刺破了笼罩我的浓重阴霾。巨大的惊喜和担忧瞬间攫住了我,压过了对林清羽的抗拒。
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。昔日门庭虽不显赫却也整洁肃穆的府邸,此刻朱漆大门紧闭,
门可罗雀,只有两个挎着腰刀的刑部差役像两尊门神般冷硬地守在两侧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萧条破败的死寂。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马车,
顾不上林清羽在身后“小心”的呼唤,径直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。府内景象更是凄凉。
花木凋零,庭院里积着落叶无人打扫,回廊下挂着的鸟笼空空荡荡。
下人们脸上都带着惊惶和麻木,见到我,也只是匆匆行个礼,便低头快步走开。
正厅里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药味。父亲躺在榻上,盖着厚厚的锦被,脸色灰败如金纸,
眼窝深陷,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。
才几日不见,他竟已形销骨立,仿佛油尽灯枯!兄长苏翊坐在一旁矮凳上,
左臂用木板夹着吊在胸前,脸上带着未愈的青紫伤痕,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佝偻着,
眼中布满了血丝,写满了疲惫和深重的忧虑。“爹!大哥!”我扑到榻前,声音哽咽破碎,
颤抖的手想去碰触父亲枯槁的脸颊,却又怕惊扰了他。苏翊抬起头,看到我,
眼中先是闪过惊喜,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。他艰难地站起身,
用那只完好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,声音沙哑干涩:“阿芷……你回来了。
”他的目光越过我,落在随后缓步走进来的林清羽身上,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,有感激,
有审视,更多的是一种***为力的沉重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“多亏了林公子……”苏翊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种屈辱的感激,
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林清羽。林清羽适时地走上前,
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谦逊:“苏伯父,苏大哥,不必言谢。这是清羽分内之事。
”他走到榻边,微微俯身看了看父亲的气色,眉头微蹙,转向一旁侍立的老管家,
“老人家,太医开的方子呢?拿来我看看。”老管家连忙呈上一张药方。林清羽接过,
仔细看了看,叹道:“方子是好方子,只是……缺一味主药引。‘百年血芝’,此物罕见,
宫中太医院也仅有少许,寻常药铺更是万金难求。我已着人四处打探,希望能尽快寻到。
”百年血芝?我的心猛地一沉。那是传说中续命吊气的奇药,可遇不可求!父亲这般光景,
哪里等得起?“林公子大恩,苏翊没齿难忘!”兄长再次抱拳,声音艰涩。他看向我,
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与无奈,“阿芷,你……好好谢谢林公子。”我僵在原地,
看着兄长眼中的血丝和父亲枯槁的面容,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。谢谢他?
这份以我终身自由换来的“恩情”,像一座沉重的大山,压得我几乎要跪倒在地。
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。
林清羽适时地伸出手,轻轻扶住我微微颤抖的手臂,动作看似体贴,
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。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温和依旧,却像冰冷的蛇信:“芷儿,
我们之间,何须言谢?苏伯父的病要紧。我已加派人手搜寻,定要寻到那血芝。你且宽心,
安心准备我们的婚事。待你成了林家人,我更能名正言顺地为苏家奔走。
”婚事……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宣判。我浑身冰冷,感觉被他扶住的手臂像被毒蛇缠绕。
宽心?如何宽心?我望着父亲毫无生气的脸,只觉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,
和他所许诺的未来,都像一张巨大的、华丽的蛛网,而我,就是那只即将被彻底吞噬的飞蛾。
日子在焦灼的等待和沉重的窒息感中一天天熬过。父亲服用了太医开的其他药,
病情却毫无起色,依旧昏沉,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。那传说中的“百年血芝”杳无音讯,
林清羽每次来探望,带来的除了些昂贵的滋补品,
便只有对搜寻“困难”的叹息和对我婚期的催促。“芷儿,婚期定在下月初三,你看如何?
苏伯父病着,我们一切从简,但该有的体面,林家绝不会亏待你。”他坐在窗边的软椅上,
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,语气温和,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。
下月初三……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窗外,铅灰色的乌云低低压着,
闷雷在远处隐隐滚动,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将至。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。“林公子,
”我放下手中假装在绣的帕子,声音干涩,“父亲病重,我实在无心他事。况且血芝未得,
我……”“血芝之事,我比你更急!”林清羽打断我,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明显的不耐,
他放下玉佩,站起身走到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“我已倾尽所能!
难道你要因为一味虚无缥缈的药,就置你父兄的安危于不顾?置我们两家的体面于不顾?
”他俯视着我,眼神锐利,带着一种冰冷的压力,“芷儿,你要懂事些。成了婚,
我林清羽的妻子,自然能调动更多力量,为岳父寻药,这才是正理!
”他口中的“正理”像淬毒的针,刺得我遍体生寒。调动力量?是调动我这个人质吧!
一股强烈的反感和被逼迫的屈辱涌上心头。我猛地站起身,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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